旅遊業與中國經濟的關係

一. 引言
隨著社會的發展，人民的消費能力提高，對高素質生活的需求增加，旅遊業已成為全球經濟中發展勢頭最強勁和規模最大的產業之一。旅遊業對經濟的推動有著別的產業所缺少的特質，就是它的換匯成本極低，旅遊當地出口不需要包裝、運費、保險等成本的旅遊服務就能賺取大量的外匯；而且旅客的消費涉及不同部門，旅遊業發展的同時能帶到不同行業的發展，產生連帶效應1。正因如此，世界各國都大力發展旅遊業以推動當地的經濟發展。

對中國而言，旅遊業亦是其經濟之中的支柱產業之一。中國的旅遊業發展起步比較慢，在1978年改革開發後才開始，但其發展速度卻十分驚人。2007年中國的入境旅遊人數為13187.33萬人次，是1978年同一數據的73倍之多。而旅遊外匯收入已經超過400億美元，在全世界排名第五，可見其快速之增長。

本交將會討論中國旅遊業如果推動中國經濟，而當中各行業如何發展，遇到什麼問題以及有何對策，亦會嘗試驗證不同因素對中國旅遊業發展之影響。本文將以下列之鋪排來討論：

第一部分是介紹世界各地不同經濟學家如何探討旅遊業對經濟之影響；第二部分是從不同行業分析中國旅遊業的發展概況；第三部分是看看旅遊業如何推動中國的經濟；第四部分是以迴歸模型來驗證各種因素對中國旅遊業的影響；第五部分是從旅遊業績指標的相關系數看今天中國旅遊業的情況；而最後一部分就討論中國旅遊業發展所面臨的問題以及其對策。

二. 文獻回顧
由於旅遊業發展愈趨蓬勃，在世界各地的經濟地位愈來愈高。然而，要找出旅遊業對經濟的貢獻並不容易，主要原因是旅客在旅遊時的消費涉及多個部門，有些部門並不像酒店、娛樂場所等容易識別出，不具有旅遊特徵。若果單單計算具有明顯特徵的部門，則低估了旅遊消費對經濟的影響。因此，不少經濟學家都對旅遊經濟進行深入的研究，著力於準確地找出旅遊業對經濟的貢獻。以下是各種不同的方法：

乘數方法(Keynesian multiplier)：
在較早時期，研究旅遊經濟的方法主要是靠Keynesian的乘數方法。將Keynesian的乘數方法應用在旅遊時要稍作修改，不再是研究投資增量和國民收入增量的倍數關係，改以研究旅遊收入的增量和國民收入增量的倍數關係。其概念是旅遊業發展會帶來不同產業的連帶變化。

另外，亦有將乘數方法修改為將不同旅客組別的消費傾向和旅客消費分佈在不同產業的比例。其方法是將不同部門的乘數加總，而每個部門的乘數是以其所得的旅客消費之比例作衡量標準。此方法的概念是乘數不只能體現旅遊業在整個經濟層面上的貢獻，亦可以反映出旅客的消費模式。

乘數方法是一個簡易的方法是評估旅客消費對整體經濟的影響。但由於它只是集中於簡單的加總，並未能反映出各部門之間的關係。而且乘數方法只計算入境旅客支出，並未研究國內旅遊的消費，因此未能準確地反映旅遊業的正實貢獻。

投入產出分析法(Input-output analysis)：
　　投入產出分析法是將一個經濟體系編列成一個投入產出分析表，此表可清楚地列出經濟體系中各部門之間的相互聯繫。應用在旅遊經濟分析上，投入產出分析法是通過圖表紀錄旅客在開始時的消費，在不同經濟部門間由始至終的動向，以提供較詳細的旅遊消費經濟效果。
　　此方法能提供更精確及詳細的資料，解決乘數方法無法解釋的旅遊經濟影響的過程問題。然而，投入產出法亦有其不足之處。正因為此方法可提供詳細資料，要搜尋這些資料時當然有一定的難度，所以要花費的時間、人力及物力亦相對上龐大。另外，其分析之結果亦難以轉化為有效的建議，更有可能誇大旅遊對經濟的貢獻3。

可計總量平衡(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

　　可計總量平衡是根據投入產出分析法而發展出來。此方法將一個經濟體系視作一體，容許部門之間存在回饋效果。而且，它所包含的消費者、生產者與投資者的行為方式比投入產出分析法為詳細。而這方法的特別之處，是在提供詳細的產業間分析的同時，亦能展現價格效果以及容許更大的模型靈活性。

可計總量平衡方法經常被用在國際貿易、經濟開發、農業經濟以及自然資源管理等研究層面。從1995年，澳洲開始以此方法應用在分析旅遊業經濟後，美國、西班牙、英國等等都嘗試可計總量平衡來計算旅遊業對經濟之影響。

　　可計總量平衡方法現時已經受到世界銀行、世界貿易組織、經濟合作發展組織等待國際組織認可，是一種認受性高的分析工具。

旅遊衛星帳戶（Tourism Satellite Accounts）：
旅遊衛星帳戶又稱為旅遊附屬帳戶，是一種宏觀統計計量方法。加拿大在1994年首次開發這統計方法後，隨即受到有關經濟學家的關著。在2000年，聯合國統計委員會更正式批准了世界旅遊組織提交的《旅遊附屬帳戶：建議的方法框架》，使旅遊業成為獲得聯合國承認的國際性標準來測量和計量的產業。

旅遊衛星帳戶是按照國際統一的國民帳戶的概念和分類標準下所單獨設立的一個統計系統，帳戶可以把由旅遊消費而引發各行業直接和間接的旅遊產出，從相關行業中分離出來單獨進行核算，這是其一大特點。傳統的旅遊統計是從消費方面對其範圍進行界定的，所以在傳統的統計體系中不能完全反映出旅遊業的總產出情況，旅遊衛星帳戶的引入可以較好地解決這一問題。另一特點是，旅遊衛星帳戶可以達到在國際統一的統計框架下對旅遊經濟進行全面測量和分析比較的目的。

正因以上兩大特點彌補以往旅遊統計方式的不足，旅遊衛星帳戶逐漸成為旅遊區經濟影響評價研究最重要的方法，各國政府亦以它作為制定旅遊經濟發展政策的有力工具。而中國亦在2006年正式開展了「中國國家級旅遊衛星帳戶」的研究編制工作。

三. 中國旅遊業的發展概況
　　雖然中國的旅遊業從1978年改革開放開始發展，到現在只有三十年，未如旅遊大國法國、西班牙等地的旅遊業般發展成熟，但亦踏進了現代旅遊業的發展時期。本部分將從不同旅遊產業看中國旅遊業的發展。

(1)入境旅遊發展概況　　
由1978年改革開放開始，入境旅遊人數在大部分時間都出現正增長，除了1989年的「六四事件」以及2003年的「沙士事件」影響下才出現負增長。從 表1可以看到改革開放初期入境旅遊人數不超過1000萬人次，但不出十年時間，1988年已錄得超過3000萬人次。在2007年，中國的入境旅遊人數超過10000萬人次，為13187萬人次，相當於1978年的73倍。

在旅遊外匯收入方面，改革開發初期時都不超過10億美元，到1983年，改革開放五年後已經有11.6億美元以入，1996年更錄得超過100億收入。在2007年，中國的旅遊外匯收入已經超過400億美元，為419.2億美元，在全世界排名第五。在旅遊外匯增長方面，大部分時間都有10%以上的正增長，改革開放30年以來平均有19%的增長速度。當中出現負增長的年份同樣是1989年和2003年，原因跟上述一樣。雖然從1997年開始，旅遊外匯增長速度開始放慢，更出現單位數的增長，好像1998年的4.4%以及2001年的9.7%，但我們可以看到近年增長亦慢慢上升，由2005年的13.8%到2007年的23.5%。當中的原因，是在2005年時中共中央發表了「十一五」規模的建議，其中提及要加快發展旅遊業。如果你咁俾面睇到呢度我請你食碗牛米點話。

在外國旅客之中，亞洲旅客佔大部分市場，當中以日本旅客和韓國旅客為最主要的客源。日本由1997年的158.2萬人次升至2007年的397.8萬人次，升幅達2.5倍。而韓國在1997年只有78.1萬人次，還不到日本的一半，到2007年已升至477.7萬人次，升幅超過6倍。從下圖可以看到，韓國旅客在2007年超過日本，成為中國外國入境旅客構成之中最大的客源。日本及韓國以外，中國的外國旅客構成中第三大部分就是俄羅斯旅客。他們由1997年的81.4萬人次升至2007年的300.4人次，升幅亦超過3.5倍。

(2)國內旅遊發展概況
　　改革開放後，中國的旅遊業發方針是「積極發展入境遊，適度兼顧發展國內遊」，當中的含意就是將資源主要集中到入境遊，令其優先得到發展，成為中國旅遊業中主導產業的位置，而國內遊在改革初期其實是得不到任何發展6。
　　從另一角度看，改革開放亦是國內遊發展的大前提。原因是改革開放令中國社會及經濟快速發展。進入九十年代，人民的生活水準大大地提高，閑暇時間增多，有薪假期逐漸普遍，消費力增加的同時亦開始重視生活質量，對國內遊需求的增加從而推動國內旅遊業之發展。
　　1993年，國務院提出了《國家旅遊局關於積極發展國內旅遊的意見》，對國內遊的政策由從前的「不支持、不提倡、不反對」轉到「因地制宜、積極引導、穩定發展」的方針。從此，加快了中國的國內遊發展步伐。
6吳武忠：《中國大陸觀光旅遊總論》 揚智文化出版社 2004年